这是个千年一遇的日子,也是一个刻骨铭心的日子。
2020年2月2日下午,去办公室处理防指办下发的文件,落实相关防控措施,一一交待完明天开工后要采取的具体细节后,在回家的路上又生怕考虑不周全,前思后想文件的每一点都有了相应的落实落地,可老感到心像悬挂在半空中无处着落。
天空也是阴沉沉的悬挂在头顶上,零零星星坠落些冰凉的小雨点,小区里寂静得有点过分,空落落地不见人踪。从后门踱步来到孙水河旁,也是空荡荡的,偶尔一辆急匆匆呼啸而去的小车,好像忽地刺穿了这厚厚的帷幕,又被这寂寞迅速包裹着,瞬间更像是被什么凝固了。
要在往年,这孙水河两岸早已热闹起来了。孙水是娄底的母亲河,记录着娄底沧海桑田的变迁发展,也哺育着一代又一代两岸的娄底人。除了少数远走他乡的游子,大多娄底人在这里生活,在这里老去,孙水河在影印里记录着他们日常的喜怒哀乐,还有那生活的酸甜苦辣。在一切回归寂寞时,此刻的孙水也是那么孤单,静静地悄悄地流向远方,生怕惊扰了这两岸难得一回的寂静。
八百里加急的快马,也得在驿站前停下来休养生息。回顾来时的路是那么匆匆,也许应该说是那么急躁更恰切些。这不么,只要你回头看看,几个人不是风尘仆仆疲惫的模样?也许我们走得太急了,这回真该歇歇脚了。
犹太人在安息日里,规定只能在家里反省自己,扪心自问有哪些过失,唯一还能做的事就是读书思考。我们不能信什么教,但扪心自问读书思考,应该是做为人类共有的特质。
是的,我们真应该停下来好好思考了。湖南人自古霸得蛮,王志刚先生做为旁观者,更是把近代史上湖南蛮子的性格刻画得入木三分。这孙水河汇入湘江经过洞庭湖流入长江,也算是长江支流的支流。武汉跟湖南蛮子更是扯不清的关系,武汉长江一桥旁的宝庆码头,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在武汉求学时,常去顶礼膜拜这家乡先辈们辉煌的历史。
武汉肺炎期间那空荡荡的吉庆街,也与原宝庆府现新化县吉庆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记得去年到奉家山上调研,一个流转了上千亩荒山种安吉白茶的汉正街女茶商,其祖辈就是新化白溪人。
女老板自嘲地对我们说是被新化领导忽悠回祖辈之地的,可那自嘲里又透露着甜甜的笑意:其老公是武汉某单位的北方人,一生走南闯北久居千万人口闹市之中,在这深山老林几个夏天下来,却深深地留恋起这方空气清新的山水,打算在茶叶加工厂旁建几间房子安度晚年。
华夏民族历经多少浩劫总能生生不息薪火相传。今天武汉火神山医院落成移交军方使用,相信武汉肺炎一定会被控制住。但武汉肺炎的惊吓也来得太急了,我们就这么快健忘了十七年前的非典惊悚么?!
该来的总会来,挡也挡不住,该走的总会走,留也留不下。但下一步怎么走?灵魂何处安放?历经此次劫难余生,我们该长些记性了。
不忘初心,方得始终。(石峰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