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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太苛责“患癌女孩”亲人们的冷漠
发布时间:2012-04-05   来源:新华博客  作者:知风


    清明节虽然已经像其他节日一样,成了一个休闲旅游的假期,但毕竟还是涉及到一些关于死人的事。而这些有关祭奠或悼念的活动,总是比不上送走一个新亡人的悲痛和凄惨。就在距这个“清明节”只有两天的4月1日,一个24岁的“患癌女孩”贺瑾孤独地离开了人世。

    说“孤独地离开了人世”原本是有悖常理的,黄泉路上很少有结伴而行。但贺瑾这个“患癌女孩”,她的“孤独”是因为“截至目前,其家人仍未出现,贺瑾遗体依然停放在医院太平间”。

    据安康市中心医院急症科张护士介绍,贺瑾是3月1日晚上8时被妈妈和男友送来的,患的是乙型肝炎、肝硬化合并的肝癌晚期,“属于绝症,最多只能拖两个月”。听到是绝症后,家人脸色顿时变了,陪同来的男友留下1000元钱,从此失去联系。妈妈开始还断断续续过来看看,给她送饭,后来就失去了踪影。

    4月1日下午5时56分,处于重度昏迷状态的贺瑾孤独地离开了人世,没有留下任何遗言。从当日下午4时45分到5时,短短15分钟时间内,医院数次分别拨打贺瑾父亲贺某、母亲张某的电话,或者无法接通,或者干脆不接。(4月04日《光明网》)

    这就是贺瑾“孤独地离开了人世”的注解。如果站在人之常情的道德底线上,人们有足够的理由谴责贺瑾父母及亲人们的冷漠。但是,当人们还没有完全了解贺瑾的家庭现状时,还是多一点对其中的无奈的体谅。设想这个不幸的家庭面对一种绝症,必然会产生绝望,而绝症和绝望都是分别属于无法医治的生理和心理疾患。

    也许要解开贺瑾父母及亲人们绝望的来由,要比解开癌症这种绝症的病理容易得多,但同样在无“药”可治的情况下,人们还是应该接受这种“安乐死”。贺瑾父母及亲人们的逃避,何尝不是一种亲情上的“安乐死”?

    从贺瑾留下的微博中,不难看出这个家庭曾经为此的付出。贺瑾在微博中写道:“我真的该去死掉,还让58岁的爸爸操心,到处去借钱为我治病,看着他苍老的背影,我实在无法再有活下去的勇气了……不让妈妈再为了我的病操心了,都是我不好,妈妈对不起……”显然,贺瑾的家人是在经过一番努力后,在绝望中退却和逃避了。人们也许可以质疑她的家人为何不陪她走完最后的人生之路,但不可忽略的是,这段毫无希望的人生之路,将需要多少真金白银来铺垫?他们的无奈和医生对癌症的无奈一样,都不是可以用愿望来补救的。

    要说贺瑾的不幸,就如一个重病患者遇到了一个资质太低的医院一样,她身处一个太不坚实的家庭。贺瑾在微博中说,她家庭很复杂,爸爸妈妈离婚二十年了,“我是判给爸爸的,但是他把我送去农村姑姑家一直管我,我都二十四了,连户口都没有,更别说医保什么的,现在妈妈一个人养着弟弟不容易,房子都是租住的,连二叔都不管我,爸爸又联系不到,我该怎么办?”这就应验了“幸福的家庭都是相同的,而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”。

    尽管这种遗弃亲人的做法是极不道德的,但倘若贺瑾的家人不顾一切,不计后果为贺瑾而倾家荡产或背上沉重的债务,罹患绝症的贺瑾还是要走的,剩下的活人怎么继续活下去?这个令人绝望的难题,一点也不亚于癌症这个绝症。不管人们从制度上找原因还是社会援助上找希望,但机会不是保障,绝望在所难免。因此,此时此刻,别太苛责“患癌女孩”亲人们的冷漠。